聂九罗这趟来石河,其实不为采风,也不为怀旧。
余蓉带人清扫南巴猴头时,除了发现畸形的地枭之外,还找到了林喜柔藏起的那一箱泥壤,这件事,她跟炎拓提过,但彼时大家都忙,诸事缠身的,都给忘了。
直到前一阵子,聂九罗才想起这事,一大箱的泥壤,死沉死沉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余蓉绝不会把东西带出国。
一问之下,果然,余蓉把那些泥壤封了几麻袋,就近扔在了板牙村、雀茶住过的那栋小楼里。
聂九罗计划拿回这些泥壤,尽已所能,塑一尊女娲像,将来在小院里专门辟一处存放,半为缅怀感激,半为供奉。
女六六用完早餐,两个人驾车出发,直奔板牙村。
又是熟悉的老线路,免不了旧话重提,聂九罗笑炎拓箱子里老装着大活人,炎拓怼她太会演、害自己在板牙住了那么久的猪场。
正互相调侃,右后侧有辆婚车超了上来,恰和炎拓的车并驾。
炎拓“呦”了一声:“出门见婚车啊,真不知道是什么兆头。”
结婚这事,他问过聂九罗的意见,聂九罗直言近几年没这打算,他也就不急不催,但逮着机会,总会旁敲侧击地打趣她。
聂九罗偏不进他的套,相反的,还有点好奇:一般街上看见婚车,都是浩浩荡荡一长串,很少看见单辆的。
婚车的司机朝这头看了一眼,忽然眼前一亮:“呦,聂小姐啊!”
什么情况?自己在这儿还有熟人?
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:“我,我,我是老钱啊!”
女齿齿这个司机,正是孙周出事之后,旅行社派来服务聂九罗的老钱。
一般情况下,司机马不停蹄地接待客人,也接二连三地忘记客人,但聂九罗不同。
她年轻漂亮,是个搞艺术的,有点过于开放,半路包了个男人,后来这个男人失踪了,间接地还给老钱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益。
老钱对她的印象可太深刻了。
既然遇到熟人了炎拓打方向盘变道,车进停车道,方便这两人寒暄。
老钱小跑着下了车。
毕竟对方是个艺术家,小地方难得见到,更何况还是老客户,由不得他不热情。
他凑近车窗,笑得跟朵花似的:“聂小姐,又来搞创作啊”
话还没说完,蓦地瞥见炎拓,脑子里一懵,后半截话就全忘了。
这不是那个据说很有身家、但心理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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